漢學課程 | 笠翁對韻-第23集-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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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• Опубліковано 29 сер 2024
  • 漢學課程 | 笠翁對韻-第23集-02
    我們現在回頭來解釋,剛剛我已經解釋到了,吹竹彈絲就不再說了,我們說絲竹之樂,就代表音樂。現在山亭水榭講完了。鸚鵡對鸕鷀,剛剛我說了,像鸚鵡外來的,像鸕鷀。鸕鷀,我們有時候會讀邊,有邊讀邊,我相信你讀鸕鷀,人家也不會說你錯了,因為它是邊。鷀,當然國語這樣注音,它是平聲。你所在的臺南,就有好多鸕鷀你知道嗎?你知道我們有一個四草國家公園,在那邊。現在你也可以坐海龍號,以前自由行的時候,很多採牡蠣的人家,常常就自己搭著小船,在河海交界,因為過去海峽,跟各方留下來的河交界,他們就在那邊就養蚵,有時候去弄,去燒烤去吃,你就想起來,也蠻有辦法的。各位,水面上就有好多的鸕鷀,牠們就是挑魚吃的。所以說鸚鵡,牠是飛在陸地上,鸕鷀就是在水上,這是兩個禽鳥,他也不是說刻意這樣抓過來拍。
    鸚鵡有時候學人說話,「鸚鵡前頭不敢言」,你們如果讀唐詩,怕鸚鵡學了我的抱怨,學了我的話,讓人家聽到了我就很不好意想。唐詩裡頭有個人寫鸚鵡好可愛。我也曾經被鸚鵡騙過。我們一個老師,那時候叫訓導長,他退休以後,我們到他家去,他養了八哥,巴西國寶,八哥。我們一敲門,敲門,裡頭講了,裡頭就一直跟你喊,「主人外出不在,主人外出不在」。我們覺得奇怪,明明你就在家,怎麼說不在?連學我們訓導長的聲音都學得差不多。我們站在那邊站了老半天,我說奇怪了,這訓導長怎麼那麼奇怪,人在裡頭偏偏講不在。後來那隔壁的看到我們在,「那不是他在講是八哥在講」。
    你看看,你想想看,《論語》裡頭也有懂鳥語的,你看到有個禽張,子張,叫禽張。我上次說過師曠,用職業,因為你這個行業著名了,我就用你這個職業來稱讚你,用你的里望來稱讚你,古代在稱人的太多了,所以每一次讀到頭都會痛。我昨天還在考,馬來西亞現在有一首詩就出了,明明是綠野堂,我昨天說過嗎?他偏偏講令公。綠野堂是中唐時代裴度那個宰相,你應該看過那個戲劇叫「裴度還帶」,裴度宰相在洛陽的院庭,明明姓裴怎麼叫令公?你們不要告訴馬來西亞的華文老師,我去,下個禮拜去演講,我第一個問題就要問他們,看有沒有人查。原來裴度當過中書令,裴度當過中書令就稱他叫令公。宰相大人。所以你看到綠野堂這個地點熟了,你就去看裴度生平,原來他當過中書令,所以白居易很客氣的稱他叫做令公,說令公名滿天下,桃李滿天下,何必再種花,大家都知道你。唐詩裡頭講「天下誰人不識君」,每到一個地方大家都認識,就好像我們上人,不論到哪裡人家知道,淨空上人,天下誰人不識君。所以它用職稱來稱。有時候你讀我們的中國書,中國傳統典籍,這個方面真是,名、字、號、諡號,給你封爵、你的里望、你家鄉的水,你家鄉的什麼,常常就來,還要兩個名稱並稱,這兩個人當代相同,我們就叫李杜、那個叫陶謝、那個叫王孟,搞得你頭昏腦漲。但是你讀熟了以後,習慣了,一再出現這個名字,你了解了,就我知道了。
    所以我講過八哥、鸚鵡,學人說話,學到像人一樣,你不要以為只有你人會這樣,在古書上就好多懂鳥語。我請問現代有沒有懂猩猩說話的?在非洲好像也得到諾貝爾獎,什麼人?那位女生,女士,女學者,什麼古德?珍妮.古德,你看她跟猩猩她可以對話,二十一世紀。所以不要輕視這個鳥,也不要輕視人。人跟人之間,有生命之間相處久了,你就會有些默契,我的習慣、你的習慣會學你,我就會跟你互動。所以在《論語》,你看那個時代,就有一個叫禽張,子張,他就懂得鳥語的人。師曠,我常常是你前面引導的人,你就知道那個曠,他是在引導失明者走路的人。我們現在當然是有導盲犬。所以世間物很妙,我們講馬戲團裡頭那些禽獸,怎麼叫你跳就會跳,叫你做那個就會做那個,經過訓練。在臺灣,還有牛會算數學,豬會算數學的,你應該聽過吧?我們那個年代說嘉義,你跟牠說二加三多少,那個牛就會點頭五下,五。你不要看豬八戒、豬八戒,豬的智商很高、很聰明。我好像提過,你假如願意把你的心意,我們說推己及人,相互尊重生命的時候,你就看看每一個東西,每一樣動物,都有牠生存的道理,老天讓牠們有一塊地盤,一定有他的道理。所以人跟牠互動以後,真的就會講話的,鸚鵡。
    假如鸚鵡是在上面,鸕鷀就是在,鸕鷀,我常常就被地方上的人搞混,鸕鷀、鸕鷀,我們去的時候就是鸕鷀,鸕鷀鸕鷀,鸕鷀牠就在水面上尋尋覓覓。我最喜歡提的是白居易的一首詩,白居易曾經寫白鷺鷥,我沒辦法我慢慢念,我也是現在看到這個鳥我就想,寫得真好。人欣賞是一回事,但是在動物本身究竟怎麼樣?白居易竟然替牠想,他是這樣子寫白鷺鷥,說「水淺魚稀白鷺饑」,說水淺,魚非常的少,站在旁邊的白鷺非常的飢餓,水淺魚稀白鷺饑,我喜歡白,就是白鷺饑。「勞心瞪目待魚時」,勞心,心裡一直想有沒有魚,有沒有魚,瞪目,張著眼睛在望,勞心瞪目,做什麼?在等那個魚。水淺魚稀白鷺饑,勞心瞪目待魚時,等待魚能夠出現。後面兩句有意思了,前面如果只是表象的寫那個白鷺鷥,他要告訴人一個道理,「外容閒暇中心苦」,各位,我們人從哪個場域看,那個白鷺鷥總是翹著牠的腳,在水邊一動也不動,聞風不動,然後站得非常的悠閒那個樣子,或是在水跟草灘之上,水沙之上慢慢在步行,你會覺得好悠閒。「點秋江白鷺沙鷗」,元代的曲,「不識字煙波釣叟」,看到白鷺沙鷗,總覺得好悠閒。白居易也要告訴你,牠恐怕很飢餓,恐怕一直在等,no fish,沒有魚,不要加es。可是你看下去,外容閒暇中心苦,外容閒暇,恐怕內心急得要命。後面一轉非常有意思,「似是而非誰得知」,這個就真的很客觀了,似是而非,好像真的是很餓,又好像不是,誰得知?子非白鷺,又安知白鷺之樂?子非白鷺,又安知白鷺之渴?還記得吧?莊子跟惠施的對話,「子非魚,安知魚之樂?」「子非我,安知我不知魚之樂?」唇槍舌劍,讀過那段吧?濠梁之辯。所以白居易寫得好不好?「水淺魚稀白鷺饑,勞心瞪目待魚時;外容閒暇中心苦,似是而非誰得知」。
    我有時候看到那些小詩,在寫那些動物,雞、鷺鷥、鳥,什麼之類的,我就覺得好喜歡。有時候你背給小孩子聽,小孩子就好可愛,因為他觀察到的就是那麼可愛的東西。你自己出去了外頭,再回想這些童詩,童詩的童趣你就會帶出來,你的人永遠會隨著大自然一樣。所以我看起來不就像是三十出頭的人嗎?要點頭,每個人都要點頭,我哪裡知道,我是渾然忘我六十幾歲。每年都有freshman進入大學裡頭,你就要面對大一新生,看到他們那個樣子,「想當年,金戈鐵馬,氣吞萬里如虎」,我們也是那麼飛躍的青春。你就跟著年輕,年輕的事情了解一下,有什麼事情把它扭轉一下,需要互動。所以人跟人,人跟物,老年跟年輕人都一樣,沒有互動,常常就有一些隔閡,Generation gap,就會有代溝。有趣吧?鸚鵡,如果你家有養鸚鵡你就教牠,「謝謝王老師,謝謝王老師」,哪天帶來這邊,我經過,牠就謝謝王老師,我就阿彌陀佛。
    我們看下去,我剛剛講五色筆,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典故。為什麼這個數目字你不能動?你不能說一色筆,你不能說兩色筆。各位請看註釋第五,非常有意思,我們有一個成語跟這邊有關。江淹,宋齊梁陳南朝時代有個江淹,東晉文人郭璞曾經贈給他五色筆。我們常常講說寶刀贈英雄,常常就是這樣,真的,這個是尚方寶劍,我要傳給誰,我要傳給忠臣,他就給你除惡鏟凶;你傳給了奸臣,就殘害了這忠義之士,傳給誰相當重要。郭璞是一個非常有想像力的人,郭璞有好多〈遊仙詩〉。我們常常講一個人的那個imagination,我們說文學你要有想像,你要有inspiration,要有靈感。真的是就像我們講的,有時候有些天生。後天可以努力沒有錯,每個人都有性向,士農工商你適合哪一個,如果全天下老天那麼不公平的說,全天下人都適合做讀書人,那我們都不要活了,百工這怎麼辦?「一人之身,而百工之所為備」,一人所需要的所有人為你具備,這就叫做人類,這就叫做社會。所以你要尊重你不同的行業。以前把士擺在第一個,士農工商,因為從宋代以後就常常講,「萬般皆下品,惟有讀書高」,《千家詩》你翻上去,第一篇常常在上面就會這樣寫,叫你要,示爾曹,告訴你們要好好讀書,那是宋代以後刻意把它強化。照道理講士農工商應該均等,現在工商社會大概會這樣走。但是我們是工商社會,感覺到慢慢的工商在抬頭,士大夫的士漸漸在下降。這也是我們非常辛苦,一定要把位階再救起來。我們固然不要像古代說,百工之首或者士大夫,太拽了一點,但是讓工商抬頭得太厲害,就太名太利了,太勢利了就很麻煩,一切由利來考慮。所以他郭璞是非常有才氣的人,他寫了〈遊仙〉,可見他也很容易想像。我說文學的要素,你有想像,你有靈感,你才會有文學來寫,還有社會經驗。所以我們常常講這兩者,如果你要保存著老天給你的才華,有人說,愈少受人世的感染愈好;如果你才氣不大,你必須藉助人生的閱歷愈豐富愈好,因為愈豐富你的材料愈多:這是兩種。非常可惜,當然有交融的現象是最好的,意思就是說,你有好的聯想,你有好的靈感,你有好的社會經驗,那就是十全十美,很多的時候我們都是兩方面。
    所以有人說李煜,我們昨天稍微講了李煜,如果他今天不是南唐君王的地位,他純粹做為一個文人的話,他絕對可以做得很好,他也可以寫字,澄心堂,還能夠製造紙,還可以發明我們講的跳芭蕾舞,有人說中國跳芭蕾舞,李煜。如果你要楚腰纖細,要能夠跳,那就像我們跳芭蕾一樣。所以有人說裹小腳,因為你要跳那個霓裳羽衣曲,你就要恰似仙樂飄飄然。所以在跳霓裳羽衣曲,注意看,我說從西域傳過來,西域女子跳的時候常常踮起腳尖,就好像芭蕾那個樣。所以是南唐朝廷開始推,結果沒想到到清代變成了束縛女人很要命的一個東西,叫妳裹足了,這慘了,本來人家是為了跳舞而裹,到最後是全面規範,這是對女性非常不尊重。所以我說李煜要不是當君王的時候,他也許這方面的東西留下來一些,跟李商隱一樣那些詩給你。可是你有沒有想到?李煜如果沒有亡國之痛,他擺錯地方我們承認,但是擺錯了地方他那個像逸馬奔騰的靈感,可以把他自己的遭遇,把它化為這支筆,感動了後代多少的人,為這個階下囚,又可愛又可恨。對不對?春花秋月何時了,寫了那麼美的東西,可是讀起來又蠻難過的,這是階下囚的聲音。所以我說能夠這樣合起來的人,畢竟是少數,通常分兩邊。如果郭璞,我們就站在另外一邊,他是非常有想像,屈原非常有想像力,莊子非常有想像力,因為人間並不能夠將這些天才給框住。所以讓這些人間的天才框住之後這怎麼辦?我只能把我的想像力發揮到極致。有些研究者甚至於說屈原有可能是靈媒,信不信由你,你知道學術界有這麼一派。其實我是認為他是想像,不相信你去學學看,〈天問〉,天上有那麼多機構,你今天晚上給我開始設想,在天上究竟有多少,玉皇大帝,南天門,你可以設計多少名詞。可是〈天問〉設計的名詞,到西邊的天門是什麼,到南邊什麼,中間什麼,你能夠想像那麼多,你也佩服屈原。知道我意思吧?超脫了人間沒個安排處,我沒辦法,人間沒辦法安頓我的現實生活,安頓我這顆心也不行。我忠,告訴朝廷你的危機,不聽;我要壓住我的靈感又不行,我只好飄,飄到人事以外的外太空。莊子如此,辛稼軒,每個人,李清照也都想要飄,因為人間不如意。所以郭璞實際上,那請問這樣豐富的人,我要找一個人要給他,他就給了江淹。沒想到,才思大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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